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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欲娇宠】 (251-260)

25-02-10

,上以金丝绘着一狼身龙角之物,嘴衔宝剑,颇为威严凶煞。然而他另一半脸却剑眉星目,俊秀非常,生生将那凶煞之气中和掉了,只让人觉得这面具在他脸上十分贴合,再合适不过。

有人曾问景琛,为何会画上这样的图案,景琛只道,他身为龙子,额有龙角,然则天资愚钝,不配龙身,只愿为父皇手中的一柄利剑,一匹忠狼,为皇上开疆扩土,保家卫国。

这话传到皇上耳中,龙颜大悦。而传到容妃那里,则认为那狼身是景琛对她的臣服。

而事实真的如此么?

景琛在说这一席话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个小太监一边趴在桌子上画着面具,一边嘴里碎碎念叨的话。

「六皇子呀,您知道奴才画的是什么吗?」

「这种神兽叫做『睚眦』。传闻它可威风了,身负银刀,烂袍金甲,威风凛凛,似有吞月之势,气宇轩昂,如有揽日之力。它是能够克杀一切邪恶的化身,特别厉害呢。六皇子以后也会这么厉害的!」

他戴上面具,看见小太监眼中的惊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如今,他已长得比她还要高了。而这个小太监,还是哪他当小孩糊弄。

他哪里不知道呢?

睚眦,龙生九子之一,虽为龙种,然身似豺狼。其父嗔,欲弃之,幸而母亲哀求,得以苟全性命。

他的确像睚眦。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对他好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欺负过他的,不论要蛰伏多久,他都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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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皇帝篇8叫床

更深露重,寂静无声。一个身着太监服的身影轻悄悄地推开了一扇房门,手中的烛火跳跃,照亮了『他』雌雄莫辨的小巧面庞。

布鞋踩在地毯上,声响全被吸收了,『他』缓缓地走到了榻前,掀开帷帘,望向榻上熟睡的人。

那人虽躺着,却也难掩颀长的身形,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年纪,一身玄色亵衣裹挟着的身材看上去劲瘦却蛰伏着力量, 好似一头沉睡的黑豹。他露在烛光下的半边脸很是精致,闭着眼的睫毛浓密,却薄唇微抿,眉头紧皱,不怒自威。

那年轻的太监微微弯下腰,贴在少年的耳边,檀口轻张

「六皇子,寅时了,该起床了。」

少年皱了皱眉,侧过身子,想掩住耳朵不听这恼人清梦的声音,而他另一半藏在阴影中的脸也因此暴露在了烛光下。

沟壑纵横,宛如修罗。

那太监幷未被那半边脸吓到,视若无物般地再次催促:「主子,今日在外游历多年的江老太傅归朝,您昨儿还让奴才提醒您早起呢……」

听了这话,那少年才慢慢睁开眼,淡红色的眼白衬着黑瞳有些迷离,他嗓子里『唔嗯』了两声,长臂一抬,将面前的太监一把搂住往下压,那太监一个重心不稳,就铺在了他身上。

「小饺子,你怎么越来越跟个女人似的,嗯?」少年凑在那年轻太监的脖颈上呼了一口气,「成天念叨。」

楚娇伸手将少年推远了些,努力不让自己被束带绑住的胸贴上他的身体,「主子还说呢,没见过比您还会赖床的皇子!」

她内心却腹诽:老娘可不就是女人吗!?不是为了你,谁要成天装扮这不男不女的样子!都快勒得窒息了!

景琛松了手,看着小太监忙不迭的躲远他,眸色沉了沉。

不过他的不虞幷未显露出来,他笑着起了身,也不计较小太监言语上的逾矩,接过帕子净了面,戴上了面具。

「谁叫我身子不好呢,太医都嘱咐要多睡多休息。」景琛假意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吓得楚娇上前扶住他,见他眸子中的笑意才止住。

「主子!您在这么吓奴才,以后就让小圆子伺候您晨起好了!」

楚娇一边给景琛穿戴衣服,一边气鼓鼓地说道。

她容易吗!每天不到三点就要起床,还得任劳任怨地伺候这主子起床梳洗,陪他去尚书房上学,事无巨细,跟个保姆似的,简直就是古代劳模典范。她心疼这小子幼年受过那么多苦,所以当他被容妃怀柔政策照料好了有了些话语权,把她讨到身边后,她就下定决心要对他好一点。

哪知道这小子越大越爱逗她,而且简直就是像摸清她的脾气般,每次都让她炸毛。

「我错了。」

少年如今抽条,个子已经比楚娇高了快一个脑袋了。他低下头,额头快抵上楚娇的脑门了,俊秀的面庞满是诚恳,「小饺子,只有你对我最好,你舍得看到我被其他人欺负吗?」

「现在谁还敢欺负您?」楚娇挑眉,对少年的撒娇已经免疫,「好了,主子,赶紧的,您再不走就迟到了,小心太傅罚您抄书!」

听着小太监的絮絮叨叨,少年在微曦的晨光中走出了殿,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虽然四周了无人烟,却感受不到丝毫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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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皇帝篇9江太傅

「听闻这江老太傅啊,可是连皇上都敢甩脸色的牛人。他当年说辞官就辞官,皇上再三挽留都没用,这一辞官就是二十多年……」

「江老太傅当年就是三元及第,后来年纪轻轻就成了翰林,给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做太傅。听说他不仅文武双全,连绘画医术这些旁门也都有涉猎呢。」

「可不是嘛,这回他回京,呈了一副万里江山图,圣上龙颜大悦,据说是江太傅自个儿花了十多年游历走遍山川绘制而成的!」

「知道江太傅当年为何辞官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说啊,当年江太傅入京赶考前在老家已有妻女,后来他当上翰林,在朝堂上稳定下来后就准备将妻女接入京享福,哪知道那年中原各处发大水,他派去的人连他妻儿的尸骨都没找到,江太傅不愿相信,就辞官亲自去找人了。这一找啊,就是二十多年……」

「唉,老天可真是捉弄人……不过江太傅也真是个痴情的,他有名有权了,什么妻子不能取到……」

「你以为都像你呀,看到个好看的宫女就走不动路!」

「嘿!你再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尚书房外,几个等着自家皇子下学的小太监正凑在一块儿八卦,楚娇站在边儿上,时不时附和两句,心却随着这聊天内容飘远了。

江老太傅名讳江善,如今六十多岁了,辞官多年,却再一次回归朝堂。她知道这个人,是因为在原著中,江善是隐藏在男主登基后重用的肱骨之臣,也是在男主无人看好时唯一的伯乐。更重要的是,他不仅教会了男主何为帝王权谋,还治好了男主的病。

楚娇今日催着景琛早起,也是不想让他错过与这位长者的结识。毕竟,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非她如今的身份可比。

尚书房内,须发灰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目光锐利地盯着正襟危坐在后排的少年。在看到他那半边正常容貌的脸后,眼中闪烁着一丝激动,却又在看到他面上的覆着的半边面具,皱眉道。

「『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六皇子为何覆面以见人?」

其他在座的皇子未曾发言,眼中都是戏谑。

这老六性格冷僻,还总出风头,他们看不爽很久了,如今看来新来的太傅是个重礼教的人,六皇子那半边丑面他们都未曾见过,据说见者无不受惊,也是他最讳莫如深的地方。这下有好戏看了。

景琛站起身,恭谨地对江善行了一礼,不慌不忙地答道:「景琛天生丑面,覆之以正颜色,善他人。」意思是,我太丑了,用面具遮着脸,怕吓着别人。

江善又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尔有怨也?」

这话就诛心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怨恨你的父母没有给予你好的样貌吗?

若景琛一个回答不慎,不敬不孝的帽子就算是扣下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琛不敢毁伤。然夫造化者之攫援物也,譬犹陶人之埏埴也,其取之地而已为盆盎也,与其未离于地也无以异,其已成器而破碎漫澜而复归其故也,与其为盆盎亦无以异矣。夫临江之乡,居人汲水以浸其园,江水弗憎也;苦之家,决而注之江,水弗乐也。」

江太傅刚才的问话出自《礼记》,而景琛回答则引用了《淮南子》中的一段。其大意是说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和相貌,却也不怨不乐,因为容貌和出身幷不重要,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江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没有再刁难景琛,转身开始上课。

见老六就这么躲过了刁难,一些人眼中闪过遗憾,三皇子和四皇子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暗中交流着什么。

楚娇不知道尚书房内的情景,却是在系统的提示下发现了躲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两个少女。

其中一个,是偶尔能在秋夕打照面的五公主景雅,另一个则是一个面生的少女,眉目精致,肤如凝脂,一看就也是养尊处优的主儿。

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云婉。

楚娇皱眉,这两个人,这个时候来尚书房做什么?

不是她想太多,而是每次只要女主一出现,就会发生点什么事,而她总是会受一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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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皇帝篇10冲撞

「婉婉,快走吧,一会儿被那丧……六弟发现咱们在这儿,我又要被母妃骂了!」

五公主景雅扯了扯身边好友的手,不耐烦在这里多待。

她是一直都看不惯景琛的,幼时她就被那张丑脸吓得大病过一回,后来她便常常使唤太监宫女作弄他,反正那丧星也不敢还手,让他吃剩食,喝池水,或是跟狗儿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这些事她都做过,不过见那小子死气沉沉不反抗,久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哪知道这丧星不知怎么的竟然迷了母妃的魂儿,对他跟亲儿子似的,还不允她再作弄他,景雅不信邪,后来又故技重施了几次,想整一整他,谁知道总是偷鶏不成蚀把米,自个儿自食恶果。

久而久之,景雅从心里就觉得景琛邪门儿了,虽然不喜,也不想跟他多接触。

可今天好姐妹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说是想见识见识江太傅的风采,景雅没经住央求,便带着她闯过来了。可这正是上课的时候,人没见着,四处又没有玩的,景雅待了一会儿便待不住了。

「再等等吧,」云婉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恳求,「好景雅,听闻江太傅四处采风,编纂了一本《五洲游记》,我想求来看看呢。」

景雅瘪了瘪嘴,「你可真是读书读傻了,连这种杂书都感兴趣!」她每天被拘着读书烦都烦死了,这丫头竟然还主动求看。

「江太傅之博名我早就仰慕已久,」少女的眼中亮晶晶的,充满崇拜,「若不是身为女子,我真想拜在太傅门下呢!」

话是这样说的,但云婉敛下的眸子中,却闪烁着算计。

听爹娘说,这江太傅深受皇上重视,却是个孤臣,油盐不进,谁也没法拉拢。如今威远侯看似繁盛,实则烈火烹油,她嫡兄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她未来的一切都要靠自己谋算。

如今家里支持姑母慧妃所出的四皇子,却又将她送来给五公主当伴读,打的盘算就是不将鶏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本想示好于六皇子,奈何那六皇子除了对他身边那小太监有好脸色,待谁都一副冷脸,她曾碰见过他几次,却都被他的眼神吓了回来,只得放弃。

四皇子与三皇子交好,她能感受到两个皇子对她都有些好感,但这还不够。

云婉藏在袖子里的手绞着帕子,她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王妃。

听闻江太傅曾有一女,天资聪颖,博学强志,他辞官二十多年都为着找她,想来他对这样爱读书的女孩不会反感。

她要做的,便是努力博得江太傅的好感,若是能借此机会被他收为徒,那她的名声,便在京中更上一层了!

心中这么想着,云婉捧着自己之前研读后做满笔记的手稿,用期盼的眼光望着紧闭的尚书房大门,直到听见门打开的声响。

上午的讲学告一段落,皇子们都走了出来准备去偏殿用午膳,而各家的随行太监也立刻凑了上去。

楚娇接过自家主子的书袋,又将水囊拧开,递了上去。里面是她自制的解渴酸梅汤,甘甜可口,景琛苦夏,大热天时最爱喝了。

这古代的上学可不比现代,更何况皇家规矩更为森严,老师讲课时,可决不允喝水之类的,所以坐了一上午,这煎熬可想而知。

水囊正在两人手间交接,楚娇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手中的东西一下倒了出来。

水撒了,楚娇也眼见重心不稳就要跌倒在门槛上,还是景琛眼疾手快,长手一伸搂住了自家小太监的腰。

怎么……

这么细呢?

四周都有人,景琛在那细腰上搓了搓手指,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故意数落了楚娇两句:「笨手笨脚的!」心却还停留在那不足一握的触感上。

楚娇低下头认错,耳边却听见一个惊讶委屈的哭音。

「呀!我的书稿!」

原来刚才那一撞,楚娇手中水囊中的酸梅汤尽数洒在了云婉捧在手中的书稿上。

25-02-10

楚娇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跪下身认错求饶。

「奴才眼瞎,冲撞了姑娘,求姑娘赎罪!」

在这等级森严宫里就是这样。如果你是主子,那你便什么都是对的,你打了人,别人会让你仔细手疼。但如果你是奴才,那么就算主子不小心踩了你的脚,你也只能认错说自己的脚搁错了地方。

楚娇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又跟着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处处谨小慎微,早就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去指责说刚才是五公主撞了她才导致水洒了,只能自己认错。

「呜……」云婉看着手中被汁水将墨迹晕染开来的书稿,眼眶渐湿,「这可是我仔细研读了好几个月的心血啊,呜呜呜,本来,本来想请教太傅的……」她怯怯地瞥了堂上的老者一眼,眼中有孺慕有心痛,像是一个渴盼指点的小姑娘。

「没长眼睛的奴才!」

一旁的四皇子瞧见自己表妹泫然欲滴的表情,立马生气地上前往楚娇身上踹去,却被景琛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怎么,老六,你要为一个小太监求情?」

四皇子正愁没机会整治景琛,见状便微眯了双眼。

「皇兄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不太好吧?」景琛背脊挺直地挡在楚娇面前,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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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皇帝篇11打板子

「青红皂白?」向来和四皇子交好的三皇子慢悠悠路过,「在场的人都瞧见了,是你这太监将水洒在了云姑娘身上,弄湿了她的书稿,难道所有人眼睛都瞎了不成?」却不提是谁撞倒了楚娇,才导致她的水洒了。

「就是!没长眼睛的东西!」罪魁祸首五公主景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一副替友人抱不平的模样,一边拿锦帕给云婉擦拭,一边吩咐道,「来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我看谁敢!?」

景琛双眼微眯,被面具遮挡的红色眼仁血色翻涌,墨黑的瞳孔里怒气流转,直将景雅瞪地退了两步。

「怎么,老六,你为了个小太监要欺负小五了?」三皇子拿出兄长的架子。

楚娇在这皇宫中早已习惯这样的指鹿为马,她知道,她这一次的身份不允许她放肆,而现在,也不是羽翼未满的男主放肆的时候。所以她抬起头,用隐晦的摇头和眼神制止了景琛对着兄长要脱口而出的冲撞。

「算了吧,」云婉见场面如此剑拔弩张,立刻开口打圆场,「他也不是有心的,书稿毁了,我重写便是。」

说是这样说,但想想自己又得耗上好些时候写这东西,云婉便心生烦躁。

她倒是看见了是景雅撞的,那太监不过是代人受过,但却只能当做不知道,谁让她如今是景雅的伴读,怎么可能说她半点不好。

「阿婉你就是太善良了!」四皇子想在心仪的人面前挣表现,侧头睥睨着楚娇,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这样吧,既然云姑娘替你求情了, 就不打五十大板了……」

楚娇还来不及松口气,便又听见他转折:「这样吧,就只打二十大板,让你长长教训!」

只!?楚娇心中对自己的屁股哀悼一番,但却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在自家主子还未来得及开口之前,她已经重重地冲着四皇子和云婉的方向磕头,谢恩:「多谢云姑娘,多谢四皇子!」

抬起头,在被两个太监拖出去行刑时,她再次冲着景琛微不可见地说了两个字,「没事」。

这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子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景雅和云婉被几个皇子簇拥着去偏殿用饭,云婉本还想请教江太傅,却被几人说下午再请教也不迟,她便只得作罢。

很快,尚书房中只剩下两个人。

低垂着头不发一语的景琛,以及书案前收拾完教具的江太傅。

隔着宫墙,隐隐约约能听见有木杖击打在肉体上发闷的声响,以及压抑着痛苦的呻吟。

「看见重视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被欺负的感觉如何?」

江太傅自刚才便一直未说话,如旁观者一般见证了全程,他观察敏锐,早就注意到了景琛对待那太监的态度。

此刻,看着少年身侧紧握着的拳头,他却毫不在意地火上浇油。

「不过是一个小太监,」景琛松开了手,将手掌掩在大袖中,掩去了掌心被掐出的血,「本皇子有什么可重视的。」

「呵呵,年轻人呀,」江太傅幷未拆穿景琛的谎言,只不过继续自说自话:「要想保护在意的人,必须拥有让人不敢惹的实力。」

景琛听在耳中,眼眸微动。

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他这几年拼了命地去努力,努力读书,努力逢迎,为的不就是想要爬到更高的地方去,让人不敢动他想保护的人吗?

可是,结果却是,仍然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他最重要的人在他眼前被拖走处置,他连开口替她求情都做不到。

他在这些兄弟眼中,仍然不过是一个随意可欺的人!

江太傅见少年仍是一副钻了牛角尖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摇摇头,这孩子,这脾性也不知像谁。

「昔日寒山问拾得……」他转而想用佛谒开导他,不料少年接着他还未说出口的话道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何如?」

景琛想起当年他才进学时,饭菜里被四皇子恶作剧放了巴豆,回去上吐下泻了一整天瘫在床上后,小太监在他耳边安慰的话。

「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

「六皇子,咱不跟四皇子那种讨厌鬼计较,您瞧着吧,再过几年,他那种脾气,早晚得死在自己手上!」

「你一个太监,竟然敢咒四哥,不要命了!」

「嘻嘻,只要六皇子好好的,奴才的命才叫命!」

……

「这不就对了?」江太傅摸了摸胡子,孺子可教,「有些事,现今不必计较。」

景琛明白太傅的好意,却不赞同。不计较的后果,便是旁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欺侮!

「若真的为了明哲保身放任他人欺上头,」他回头望向老者,「那当我真正有实力那一天,我想保护的人也许已经不在了。那我努力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口中的话却是铿锵有力,江善听完眼中闪过复杂,似乎陷入回忆,双唇颤动,隔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对着少年认真开口道:「老夫平生仅收了两徒,不知六殿下,愿不愿意当老夫的关门弟子?」

世上谁人不知江太傅的博学广志,无数学子想成为他的徒弟,他却仅收过两人。景琛心中惊讶,却幷未立刻答应。

「太傅应该听闻过景琛的情况,」他抬手摘下面具,露出自己丑陋的另一半面容,「景琛生母卑微,面容有损,幷非良才。」言下之意,他与那大位无望,若江太傅想凭与他的师徒关系期待以后有所回报,那就太不值当了。

老者见到了他的容貌,却幷未在意,反而揪着景琛随口而说的话不满:「怎么,六殿下瞧不起自己的生母?」

「幷非如此,」景琛摇头,「母亲给了景琛生命,景琛对她只有孺慕和感激,只不过在这皇宫之中,这些……没有人会在意的。」所有人在意的,只有身份、权利、地位。

「呵,这皇宫……」江善摇摇头,面露讥讽,却幷未说什么不满的话,反而转言:「容貌你不必担心,身份也不用在意,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

景琛看出了眼前老人的认真,他也正色起来,整了整衣冠,撩袍屈膝,「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江善盯着少年的发旋,眼中闪烁着激动,「好,好,起来吧。」

「对着师父,总不用再说假话了吧,」江善摸了摸胡子,从袖中掏了掏,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景琛,「你如今锋芒毕露,不是好事。」他指的是如今的少年如此优秀,已经碍着一些人的眼了。

「求师父指教!」景琛连忙下问。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有时候,退也是进。」江善老神在在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完,便出了房门。

独留景琛一个人站在原地,垂着头,目露思索。

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在房外的另一侧,有一片月白色的裙角。

景琛压下心中的焦急,忍到了下学,终于宛若平常一般往秋夕宫走去,若有人注意他的步伐,便会发现,有些凌乱和慌张。

楚娇挨了二十大板后,早已被两个秋夕宫的二等太监抬了回去,扔在了房间里。

景琛平日里只准她伺候,所以楚娇不似其他太监需要挤在一个房间住,而是睡在六皇子的寝殿侧面的里间。

「六皇子,楚公公回来就将奴才们赶出来了,不让奴才们近身。」两个太监见景琛回来,连忙解释道。

他们平日里都在六皇子这伺候着,虽然只是做些杂事,但也能看出来六皇子对楚娇有多好多亲近。如今楚娇受了罪,六皇子肯定心中担心,他们也是怕自己被迁怒。

「行了,你们打些热水放在外间,没我吩咐不准过来!」

景琛担心他的小太监皮薄,连忙挥手让两人离开了,自己则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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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皇帝篇12心疼

落日斜辉,窗棂被晕染昏黄,室内的光线隐隐绰绰泛着白日的最后一点亮色,又夹杂着入夜的灰暗。

景琛脚步轻浅,在这忽明忽暗中走到榻前,从中午就翻滚在心中的慌乱与不安在见到榻上人的一刹那全部都消散殆尽,只余下心疼。

床上的人正趴着,小脸侧枕在手上,往日里灵动的眼睛正紧紧阖着,顺着眼角,两道干涸的泪痕挂在脸蛋上,细软的碎发散落在额头鬓角,整个人显得娇弱又凌乱。

景琛伸出手,将小太监的碎发拨了拨,指腹却不经意触及到了她滑腻的脸颊。

午时他搂着这人腰间时心中涌现的怪异感又出现了。景琛伸手捂住胸口,眉头微皱。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厉害?眼前的人陪伴了他好些年,两个人之间的触碰早已习以为常,怎么如今他却每次都感到心悸?

似乎是他的触碰让床上的人感受到痒意,小太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好似一只乖巧的猫咪。

景琛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没有忍住,手指在小太监的下巴上挠了挠,看着她无意识地嗯哼了几声,心中那在外竖起的盔甲层层剥落,只剩下最柔软的部分。

当年相识时,他不过是一个无人在意的落魄皇子,是这个人,关心他,在意他,保护他,给与了他人生中第一抹温暖。如今他长大了,想要反过来保护她,却……

景琛视线往下,小太监腰后的情形让他的心再一次被揪紧了。他颤抖着手碰到那片外裳,手指一拈,是已经干涸的黑红血色。

他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她了,然而现实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告诉他他有多愚蠢,多无能。

少年的眸中有风暴在翻滚,浓烈的血红将整个眸子都染得如同恶鬼一般,他不自觉地紧握拳头,手掌再一次被掐出了血都没有注意到。

如同自虐一般,景琛掀开了小太监的衣袍。

他要看看自己到底让她受了多大的罪,他要牢记这一次的愚蠢,他要千百倍让那些人还回来!

血肉粘在了衣袍上,每往下拉一分,景琛就感觉到手下的身子颤动一次。他紧咬着牙关,一狠心,将小太监的亵裤整个拉下,终于看到了小太监遭了罪的双臀。

两瓣圆润的臀上满是青紫,臀尖有许多道被棍棒击打出的痕印,好些都渗出了血,那血凝固后又结成血痂附着在表面,在四周莹白如玉的皮肤衬托下,整个臀瓣显得格外的令人胆战心惊。

景琛眼中满是心疼,他颤抖着手想要触碰,却又怕弄疼小太监,手就在那里不上不下地悬在空中,直到被人握住。

「小饺子,你醒了!?」他欣喜地握住那只没什么力气的手,望向床上的人。

楚娇的脸上毫无血色,但此刻还是抿唇对少年笑了笑。

她招了招手,示意少年凑近些。

景琛听话地凑上去,单膝跪在地上也不在意,将头凑在小太监的面前。

楚娇用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少年的眼皮,他眸中那猩红的血色让她不安。每次少年这个样子,心中总是酝酿着一些负面情绪,她总怕少年会走歪,作出一些不能回头的事。

见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楚娇努力撑起身子,如同他年幼时自己常做的般,轻轻地印上一吻。

「我没事呢,主子,休息几天就好了,」忽略掉屁股的疼痛,楚娇安慰道,「您别耽误了课业。」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他的小太监从来都只在意他,却不在意自己!

景琛生气又心疼,却无可奈何。

「知道了!」他又要去扒小太监的裤子,「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处!」

(未完待续)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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