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全义在马上看着宋军节节败退,心头大喜,喊道,「宋军的兄
弟,随着穆元帅征战,一不能抢,二不能夺,一番征战厮杀下来,只不过领了区
区几两薄银。不如来投我山寨,定让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宋军虽然不至于助纣为虐,可是见到穆桂英被擒,早已乱了方寸。此时贼兵
一齐发难,哪里还有斗志,一时间竟被贼兵冲得七零八落。那些贼兵,抢到了兵
器,更是如虎添翼,方才颓废的士气顿时振作起来,个个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朝
着宋军扑杀。原本留在山下的,都是高家兄弟和杨排风从四面州郡招募来的新兵
和厢军,自然不比穆桂英带到山上的禁军纪律严明。他们见穆桂英已经被擒,士
气早已消弭无踪,哪里还有心思作战?顿时被贼兵杀得尸横遍野。
「狗贼,快放开我们元帅!」杨排风和高家兄弟见贼势不可当,急得额头上
直冒汗,对全义喝道。
「放了她?哈哈!」全义大笑道,「你们想得美!」一边说着,一边松了马
缰,双手抱住穆桂英。忽然,只见他一左一右抓住穆桂英的衣襟,用力往下一撕,
当着这千军万马的面
,竟把穆桂英的衣服撕落下来。顿时,穆桂英的上身赤裸出
来,两只坚挺的乳房在胸前不住颤抖。
「啊啊……唔唔……」五石散毒瘾发作的穆桂英,虽然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
痉挛着,可是理智尚存。一见自己的衣服被全义扒了下来,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她本能地想要用双臂去遮挡胸前,但两个手腕却被死死地捆在身后,一丝也动弹
不得。她想要大骂全义,身子却又被毒瘾折磨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音,只能不
住地流着眼泪和鼻涕。
「啊!狗贼!你竟敢如此对待我家元帅!」杨排风见状大怒,提着烧火棍拼
命地冲杀上去,要和全义拼命。可是同时发难的贼兵,有如浪潮一般,根本冲不
透,也杀不透。
「元帅,你,你究竟是怎么了?这狗贼对你做了什么?」高家兄弟眼尖,注
意到穆桂英满脸涕泪的狼狈模样,便大声呼唤道。
全义从后面搂着穆桂英,坐在战马上稳如泰山,不屑地望着血战的杨排风和
高家兄弟,笑道:「高强,高猛,你们这话却是说错了。本大王怎么敢对大宋的
兵马大元帅胡作非为?你们跟着她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她早已身染五石散之毒?」
「胡说!你这狗贼,休得信口雌黄!」高家兄弟自是不信,出身高贵,威风
八面的穆元帅竟身染毒瘾。由两晋至唐,服用五石散而死者不计其数,甚至连无
数帝王也丧命在这种毒药之下。至宋,这种药方早已被世人灭绝,却仍令今人闻
风丧胆。
「哈哈!看来你们是不相信了?」全义心里早已明白,像穆桂英这样注重名
节的女人,自然不会将自己身染毒瘾之事昭告天下。他一把掐住穆桂英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脸来,指着她的满脸涕泪道,「你们都瞧清楚了,这副模样,不是毒
瘾发作,还能是什么?」
贼兵们早已相信,穆桂英正是因为毒瘾发作才被全义所擒,因此士气更是大
盛。而杨排风和高家兄弟所率的宋军,心里自然也是信了,但却不愿承认。他们
几乎不敢相信,如女战神一般的穆桂英,竟然不知为何染上了五石散的毒瘾。
贼兵一鼓作气,像潮水一般向着宋军掩杀过去。阵前乒乒乓乓地一阵刀剑相
交之声,把宋军逼得连连后退。杨排风见军士们看到元帅被擒,毫无斗志,军心
涣散,知道已无取胜可能,便对高家兄弟道:「二位公子,取胜已是万万不能,
不如退回大营,凭寨固守,再向朝廷求援!」
高强道:「可是,可是元帅还在他们手中……」
高猛道:「杨先锋此时也是下落不明……」
杨排风道:「军机为上!元帅吉人自有天相,谅那贼人也不敢将她怎么样!」
高家兄弟道:「也只能如此!」
已是残兵败将的宋军纷纷向着大寨撤退过去,一路上抛下无数尸首。贼兵又
是一阵掩杀,直杀得宋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全义见贼兵大胜,便想要收兵回
营。刚刚擒获了宋军元帅,他素闻穆桂英不仅武艺高强,善于用兵,而且长得国
色天香,貌美如花,乃是闻名于四海之内的美人。他早已等不及要将穆桂英押回
大寨,好好玩弄。
这时,黄文炳带着贴身的人马也下了山,见宋军一败涂地,心中自是大喜,
又见全义要鸣金收军,便道:「宋军新败,惶惶如丧家之犬,此时正是乘胜追击
之时。一鼓作气,可拔了宋军大营。若使他们重新站稳了脚跟,卷土重来,必然
又是心腹大患。」
全义一听,黄文炳说得很是在理,便只好将玩弄穆桂英的念头暂时放在一边,
令士兵重新擂起战鼓,朝着宋军大营冲杀过去。
宋军大营内,杨文彪来不及换下贼兵的号衣,便等在穆桂英的大帐之内,只
候宋军攻破夷明山的捷报传来,他便要将刚刚得胜的穆桂英按倒在自己的床上,
好好享受一番。连续三日,他无法亲近穆桂英,已如天之久旱,饥渴不已。忽然,
他听到大帐之外一阵纷乱,急忙从帐内走出,却见宋军丢盔弃甲,无不一副狼狈
的模样。
杨文彪大惊,见杨排风和高家兄弟也是浑身血污得退进大营里来,急忙拦在
马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母帅呢?」
杨排风道:「穆元帅杀到山上,与贼首全义厮斗,正要擒住全义,不料五石
散毒瘾发作,反为贼人所擒。杨先锋要去救元帅,杀入敌围之中,与我失散,如
今也是下落不明。贼人因擒住了穆元帅,士气大盛,奋而一击,竟将吾军大阵冲
破!」
「什么?元帅被贼人擒了?」杨文彪闻言愈惊,道,「怪了。我明明给了她
三天的药量,至少可以撑到今天半夜,为何会在昨夜毒发?」
「你说
什么?」因旁边人声杂乱,杨排风没有听清杨文彪的话。
「没什么?」杨文彪自知失言,急忙道,「贼人还没识破我的身份,我再混
入贼兵之中,去救元帅!」
杨排风道:「好!此事便交给你了,你也当小心为上!」
话犹未了,贼兵已杀到大营前。宋军毫无斗志,一触即溃,大营马上被贼兵
攻破。
杨文彪见杨排风和高家兄弟领着残兵败将向后退去,又见一大股贼兵朝着自
己杀来。急忙躲到一座大帐后面,趁着贼兵杀过,随手抄了一件兵器,装出一副
冲杀的模样,混入了贼兵之中。
杨文彪随着贼兵到处冲杀,破坏着宋军大营之中的器械。他跟随穆桂英学了
一年武艺,自然也精进不少,在贼兵之中表现甚是勇猛。他一马当先,从前营一
直杀到中营,又从中营杀到后营。忽然,他见一座大营尚未被贼兵洗劫过,便冲
了进去。
「公子,原来是你!求你救救小人,莫让贼人将我杀了!」原来,这是一座
医营。里面的医官见了杨文彪,如获大赦,赶紧跪地求救。
「你先起来!」杨文彪本也不打算杀了医官,道,「杨排风和高家兄弟往东
面去了,你快去追赶他们!」
「多谢公子!」医官谢过杨文彪,起身要出大帐。
忽然,杨文彪见医案上,摊着一张方子。方子上写着几味药材,竟与他手中
的五石散配方相差无几,便将方子拿起,问道:「这是什么?」
医官答道:「不瞒公子,小人奉了穆元帅之命,配制五石散的药方。如今药
方已基本配成,只差遣人去四处将这些药材配齐,便可炼出五石散!」
「贱人!竟敢背着我配制五石散药方!」杨文彪心中暗骂道,也明白了穆桂
英为何忽然会在山上毒发的原因,定是她将其中一枚丹药给了医官,才使得三日
药量不足。
「你可记住了这方子?」杨文彪问道。
「小人已记在心里!」医官如实答道。
「那好!我便留不得你了!」杨文彪手起刀落,将医官一刀砍翻在地。可怜
那医官,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甚至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杨文彪杀死。
杨文彪杀了医官,抄起那方子,丢进了身边的火堆里面。